“报!”一声急促的号令后,一名传令兵单膝点地跪在了大厅。
沭淇澜沭靖远萧然齐齐转身。
“说。”沭靖远的声音里含了一丝紧张。毕竟绷了两日,南楚大军按兵不动,唯有这摧心的压力一刻不停缓。沭靖远还是未上过战场的少年郎,面对秦骏白此般小小的伎俩也有些乱了分寸。
是南楚大军城下叫阵了?
“南楚一队铁骑到了城下,说……”传令兵顿了半晌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沭靖远有些烦躁,不由大了声音:“说什么?”
“说要少爷到城门上去,有大礼相送。”
沭靖远看了一眼沭淇澜,又转头看看萧然。
沭淇澜点点头:“走吧,我们一起过去。”
“一队铁骑?”萧然皱眉,只有十个人?
沭淇澜心里隐隐有点眉目却又捉摸不到,只想着去看看。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城门墙上。
东南风。吹得旗子猎猎作响。
果然只有十个人的一个小队。
领头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健壮男子,抬头看到他们三人后咧嘴哈哈大笑:“在下南楚铁骑九队耶律图,奉秦将军之命,特送大礼一份给沭家少主,望少主喜欢。”
言毕信手一挥,手里拎着的一个包裹倏的飞了过来。
离得这般远,还真是臂力惊人。
萧然伸手,一把捞过包裹,冷冷的开口:“当日伤了萧某手臂的,就是此人。”
“秦将军另嘱属下转告,明日午时约少主于城门口相见。”耶律图抱拳,旁若无人的调转马头回程:“礼已送到,告辞。”
沭淇澜不说话,低头盯着包裹上暗红的血渍心下了然。
萧然看了一眼,叹口气转过头去。
只有沭靖远不明所以,信手拆开了包裹。
一声低呼后重物落地,孙菊梅圆睁不瞑目的双眼死死瞪着望过来的沭淇澜。
蓦地心烦,沭淇澜望向正欲远去的耶律图,冷冷的不再客气:“告诉秦骏白,明日午时,我沭家军城门恭候,酬谢将军大礼。”
“姐姐!姐!”沭靖远目眦欲裂,却是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分毫,周身瘫软无力:“你不能去!”
沭淇澜不紧不慢的最后系好头盔上的带子,转过头望向沭靖远。银白色的软甲穿在她的身上,掩盖了那一丝女儿家的娇弱,看过去英姿勃勃,宛若代父从军的花木兰。
“萧然,出发。”
“站住!沭淇澜!萧然你疯了吗?”沭靖远的声音仿佛泣了血,声声哀鸣:“姐姐你不能去!”
“准备好了么?”沭淇澜淡淡的望向城门的方向,右手握上腰间挂着的银色利剑。
萧然看着她,眼底深深一片:“准备好了,可是——”
“出发!”
城外十里,南楚大军黑压压一片。
城门前,两军对垒。
黑红的大旗是南楚的,沭淇澜这边,是暗红色镶了金边,上面大大的天字迎风招展。
“少主,秦骏白来了。”萧然策马靠近沭淇澜压低声音:“对面未着盔甲的那一个。”
沭淇澜眯起眼看了过去,对面黑压压的墨色盔甲间,有一抹刺眼的白。
白衫白马长身玉立,远远看过去,倒似一介狷狂书生。
“哼,穿了一身孝,今日就给你送行。”沭淇澜冷喝,不大的声音一字不差的传进萧然的耳朵。
萧然愕然,差点一笑破功。真看不出来,大小姐毒舌功底挺深。掩饰的轻咳两声:“少主不可轻敌,秦骏白是南楚第一神将,除去计策,自有其了不得的地方。”
“战略上重视他,精神上藐视他总可以吧。”
“呃,好吧。”萧然憋的脸色古怪,稍稍勒马退后了一步。
说完全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小七所有学会的东西都是针对二十一世纪而言,如果此时有枪,她绝对有把握一枪毙敌主帅。可是射箭暂时还不行。准头没问题,力气有问题。所以这两天,她选了一把轻盈趁手的剑,把古剑术和现代的搏斗技巧融合了一下,也算有了一定的防身自保能力。
另外一项能百分百带过来应敌的能力,就是暗器。
沭淇澜缓缓吐了一口气,轻踢了一下马腹向前,面上更是沉静如水。
对面的秦骏白也策了马慢慢迎了上来。
两军间的气氛一下子犹如拉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沭家少主,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得见三生有幸。”秦骏白的客套换来沭淇澜的一声冷哼。
“我未曾领过兵也没考取功名,敢问秦将军是从哪里听到我那不虚传的大名?”虚伪的笑面虎。沭淇澜冷眼打量眼前俊美的男人。秦骏白是吧,沭威既然死在你手下,那么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许是没想到沭淇澜这样伶牙俐齿,秦骏白怔了一下却也不恼,笑的牙白齿红风度翩翩:“好说,沭家少主看着年少,却着实有着乃父的大将之风。”
恶毒。
沭淇澜不屑的撇撇嘴,一箭穿心结果了沭威还在这说什么大将之风:“秦将军今日是来闲磕牙的?若是没事沭某就此告辞。”你虚伪我比你更虚伪,看还逼不出你的狼子真面目?
“沭兄弟太心急了。”秦骏白大笑,俊颜上一片云淡风轻,稍显单薄的身子怎么都看不出是马上征战赫赫有名的大将军。
“谁跟你是兄弟,”对方不出手,沭淇澜自然也不出手。她那两下子估计不够看的,何况今日出来也不是真要真刀真枪对阵厮杀的:“秦骏白,是你瞧不起我还是你太瞧得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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