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楼大如城,金漆翠阁,雕鹤纹游凤,船外海风阵阵,水势连天,雪浪吼青霄,楼船海景可谓悦目娱心。
南宫碧落二人站在甲板上举目远眺,这汪洋海远,万迭烟波滔白昼的波澜壮阔固然叫人心旷神怡,但所思所想却不见得如这碧波青天豁达,两人皆叹息一般呼出一口浊气,继而相视一笑。
“哈哈,时光匆匆几春秋,上次和南宫你一同乘船观海已经是十年前的光景。”司徒凌霄感慨起来,少了吊儿郎当,他真的是玉树临风英俊不凡。
南宫碧落歪头看着正经起来的世弟,“当年的黄毛小子,也长成翩翩儿郎了。树立了威名的司徒公子作何叹气?”
“所求得偿,扬名立万,知己、美景,此番若仅是游玩当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可惜我们要去那劳什子的死亡海域。听我那行船经验丰富的海商朋友说,死亡海域是一片海匪猖獗、漩涡暗潮四伏,活鱼难入,生人勿近的地方,连海底鱼虾都难以生存,我们此去前途茫茫啊,我叹气应一下心境。世姐又因何叹气?”
南宫碧落笑道:“我也想不到汤怀仁把会我们带上了这汪洋大海,我该写信和我娘报一下平安的,也不知能不能准时回衙门复职?”
“怕苏伯母担心无可厚非,但能不能按时回衙门你也担心、世姐你也太尽忠职守了吧?”司徒凌霄看怪物一样看南宫碧落。
“怎么说我也是都察院第一女捕,王大人的得力干将,他少了我肯定会很不方便,不按时回去一定也会担心,说不定还会派人来找我。”
“王锐有那么好?”司徒凌霄瘪嘴,倒不是说他看不上王锐,王锐是个好官他知道,他只是不信远在京城的左都御史会为了区区一个告假捕头兴师动众。
何况现在他们是在海上,前不见岛,后不靠岸,就算出了事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指望不上谁,船上他能靠得住的也只有南宫碧落,想到这儿司徒凌霄又叹了一口气。
“世姐,还好有你陪我来了。”
南宫碧落摇头失笑,还没发话调侃就听见从旁传来一道声音:“年轻真好。”
唐刚和陆建一同走来,唐刚一脸揶揄笑道:“我们两个老粗没有打扰二位吧?”
司徒凌霄嘴角一抽不回话。南宫碧落则含笑打量着不请自来的两人,道:“临海观景而已,二人对谈,不如众赏,谈何打扰。何况二位早就在打探我南宫碧落,何不亲自聊聊?”
“哈哈,南宫捕头洞察秋毫,连我二人打探之事也知,厉害厉害。”唐刚又道,将剑怀胸而抱笑眼如月。反观陆建则沉默寡言,表情也一副死气沉沉毫无变化的冷淡样子。
南宫碧落:“二位来,是为了阿谀拍马?”
“也不尽然。南宫捕头威名远播,比武大会上又展露了令人惊叹的深厚内力,我等佩服不假,再则嘛、”唐刚兀地放下手,规矩地抱拳施礼,正经道:“南方武林盟奔雷剑唐刚、”
寡言的陆建也是抱拳施礼,“独眼蛇手陆建、”
继而异口同声道:“奉盟主之令打探南宫捕头消息,跟随南宫捕头,听候捕头差遣。”
“盟主?”南宫碧落思量了一下,“楚兄弟已经平安到家?”
唐刚:“是的,少盟主已经平安回去,还对盟主百般赞扬南宫捕头。此番归来少盟主不只武功长进,还沉稳了许多,盟主听闻南宫捕头二位要参加武林大会派我二人来协助。”
“楚盟主有心了,我何德何能能差遣二位前辈,使不得。”
唐刚道:“南宫捕头谦虚,你与司徒公子在英雄大会上表现不凡,我二人也只是年纪占了便宜,有什么使不得。现在在这远航海船上,有什么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何况汤怀仁所谋不小,我二人是武夫粗人难以猜度他心思,没个主心骨就似无头苍蝇,有南宫捕头就不一样了,至少能定个心。”
唐刚话一说完,司徒凌霄竟和陆建一起在旁点头,南宫碧落哭笑不得道:“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大海孤船,我也只能听船主人的话。”
“这、”唐刚一时语塞。
陆建却道:“你听谁的我管不了,盟主之令是让我听你指示,你若没有指示我便安分跟着你,直到此行结束。”
南宫碧落笑对陆建:“目的地可是帝王宝藏。”
陆建仍无甚表情:“那也不关我事。”
唐刚看着陆建,沉默了一下后扯了嘴角,道:“说得没错,我们的任务是护你们安全。”
南宫碧落眉峰微聚,笑容不改,“二位真是忠肝义胆,南宫碧落佩服。这样吧,在到达目的地之前,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停船之后再做打算,在船上一切正常交往,如何?”
唐刚:“没问题。我也想和司徒公子好好切磋武功消磨时间。”
“哈,好说好说。”司徒凌霄颔首摆扇,笑容灿烂。
然后四人便站在一起同观海景,说起各自见闻所识来。
这边相谈甚欢,唐刚和司徒凌霄话题不断,意欲结为异姓兄弟,斜上方却忽然响起一声娇笑。
四人抬头望去,只见高高的船桅上坐着一名风情万种的女子。她手持美酒,桅杆斜倚,裙边半开,春光微露,媚眼如丝,正是那放浪形骸的柳飘飘。也不知她什么时候坐在那上面的,双颊红润,透着几分醉态迷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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