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明确的知道,此时不是我悲伤心痛的时候,让人伺候我沐浴更衣,又叫了秦章来为我细细看了身子。
他说:“胎象很稳,但公主半年来大悲伤身,若是不细细调离,孩子也会保不住的,还请公主为了孩子,也要宽慰心神,莫要太过操劳伤身才是。”
我点点头:“知道了,有劳。”
秦章收拾东西下去,玄月端着饭菜进来:“公主,你吃点东西吧。”
我几日都没有吃东西了,虽然我现在同样吃不下,但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我有孩子,有我和云欢的孩子。
我刚把粥端起来,云欢就进来了,立马跑过来抱住我:“可有哪里不舒服?秦章可来看过来?”
我勉强扯起笑意:“我很好,别担心,秦章看过了,说没事,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
云欢把我的碗接过去,吹凉了喂给我:“宁王行刺,证据确凿,皇上将那日的事公告天下了,可是定州却反响平平,没想到夏友明还向长安请罪。”
“拖延时间。”
“对,就是拖延时间,所以,皇上传召夏友明来长安,就看他来不来了。”
我实在没心思,把玩着手上的银镯:“他来与不来,这一场内乱都是避不了。”
云欢握住我的手:“你放心就是,蛮国现在乱的自顾不暇,无法对抗大顺,边城一战,楚昭临不但弄死了楚国大半的兵力,自己还身受重伤,他也没精力搅浑水,只剩下匈奴。”
“十五年前,楚国强势崛起,让蛮国、匈奴和大顺惧怕,不敢触其锋芒,但是多年来,楚国历经外戚干政、宦官夺权、后宫扰政、夺嫡之乱,国力消耗的也差不多了,楚昭临边城一战就看得出,昔日雄霸东方的楚国,早已不复当年,楚昭临此时,只怕日子并不好过。”
“达索比我们想的强太多,不过几个月,就占了匈奴大半的地区,兵强马壮,时时准备南下,也不知陈庆英能不能压制住匈奴。”
匈奴?我推开他的手:“我吃不下。”
他皱了眉:“这怎么行?你才吃了两口,再吃点,听话。”
我很烦的叹了口气,又吃了几口就是一阵恶心,立马有小丫鬟给我拿来痰盂,孕吐特别难受,把我刚刚吃下去的东西悉数吐了出来。
漱了口,我无力的靠在云欢身上,他立马把我抱到床上拉了被人给我:“快,去请秦太医。”
我拉着他:“不用,只是恶心罢了。”
他满眼都是心疼:“你的脸色太差了,还是让秦章看看吧。”
秦章很快就来了,给我细细看了,“公主的体质孕吐较早,等四五个月的时候就没事了。”
云欢皱着眉:“她现在才两个月,要到四五个月的时候,岂不是还有两三个月?”
“臣给公主开些药膳,孕吐磨人,身子可要万分当心呐。”
秦章出去了,我拉着云欢:“你陪我躺一会儿,好不好?”
他掀开被子在我身边躺下,把我环在怀里轻轻摸我的小腹,疼惜的说道:“这孩子,怎么这么磨人呐。”
他的手掌覆在小腹,让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浅浅的笑起来:“该是和你一样,是个喜欢动弹的。”
云欢也笑起来,在我额前亲了亲:“我喜欢闺女,就像你一样,让人爱不释手。”
“那你给她想好名字吗?”
云欢点点头:“早就想好了,就叫云璃。”
我念了两遍:“云璃,云璃,真好听。”
“你给我生好多好多孩子,我给他们给一个都取好听的名字,好不好?”
我红了脸,靠在他怀里点点头,他笑了笑,抱着我不说话。
安安心心的养了几天就是九月,我的小腹微微显现,玄月扶着我往凉亭散心,梁佑已经在学走路了,盈风抱着他,在地上小心的迈步子,一见我就咿咿呀呀的要过来。
我蹲在地上张开手:“小柚子,过来。”
他似乎听懂了,朝着我过来,扑在我怀里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抱着他站起来:“呀,真重,小柚子长得好快呀。”
抱着他坐下,让他坐在我腿上,拿了牛乳喂他,小家伙吃得很香,还会自己去抓。
玄月笑道:“公主,驸马爷回来了。”
我抬眼一看,果然见云欢大步走来,梁佑看见他就乐的直动,云欢立马把他抱走:“你也不怕他伤了你。”
“怎么会,他还小,力气也不大。”
云欢在我对面坐下:“你们先退下吧。”
看样子他要说事情,玄月带着十几个伺候的丫鬟退得远远地。
我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云欢拿了东西给梁佑吃着,让他安稳了才说道:“皇上传召夏友明,可夏友明借口宁王妃病重,拖延了十几日都没有动身,并州和济州郡尉来信,夏友明在集结兵力。”
早有预料,我倒也没吃惊:“宁王府的十五万精兵已散,夏友明现在能拿出手的,只有强征的那些兵马,若是硬来,这些兵力也不容小觑啊。”
“今日早朝,皇上已经拿定了主意,先下发恩诏,扰乱夏友明军心,然后命济州、并州、钦州三州兵马压境,迫使夏友明。”
我细细一想,摇头道:“不妥,定州紧靠楚国,夏友明想要搅乱大顺,楚国岂不帮上一把,一不小心,楚国就会趁机夺城,混战一开,得不偿失。”
云欢想了想:“似乎是这样,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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