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那处比武台之上,一眼望去,已然是满目疮痍,千疮百孔,被摧残的不堪入目,甚至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没有平整之地,一片凹凸不平。
但没有任何人去理会这些,他们的目光只是死死的盯着江路的所处位置。
那里,江路屹立不倒,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触目惊心,鲜血还在汩汩流淌,显得狰狞无比,同时那种惨烈之气扑面而来。
无数人都是眼瞳骤缩,宛如针尖般大小,因为他们看到慕容天的眉心之处有着孔洞般大小的洞口鲜血自其内溢出下来,慕容天的面色充满了难以置信之色,他的眼瞳睁大,他艰难无比的举起右手想要挡住眉心之处还在流淌的汩汩鲜血,可是却是那般的艰难,他同样想转过身来,想要死死的将那道身影印在脑海深处与他一起坠入轮回,可是他终究无法做到,随即他缓缓的抬起头来,微仰着头颅,望着天空,似乎是惨笑了一声,似乎又是有些释怀,断断续续的传来他那喃喃自语之声。
“原…原来…你…你…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噗通。”
只听得噗通一声,慕容天的身影仰面朝天倒塌了下去,溅起烟尘弥漫四起。
此时屹立于场中的那道修长年轻身影,一股凌厉的波动,自他体内缓缓扩散出来,即便他只是强弩之末,但依旧散发着一股难以言明的凶悍之感,宛如绝世凶兽一般。
画面依旧是定格在那里,这一幕不知道让得多少娇俏少女,都是有些俏脸泛红,偷偷打量那定格之中的少年。
那一刻屹立在场中而不倒的江路,令得人看上去有种无法转移目光的感觉。
在那广场的一处方向,慕容轩望着场中的那道削瘦修长的身影,眼瞳复杂无比,曾几何时,他们几乎所有人在江路沉沦蛰伏的三年都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一般去看待当初少年,然而如今,或许那时的他,甚至几乎所有人都并没有想到,这个少年却会耀眼得连他都是感觉到刺目,让得所有人都是感到那般的刺目。
吹开云雾见真容,逆风时其实更适合飞翔,原来并非所有的漫游都以迷失告终。
月缺不改光,剑折不改刚。
原来有些人即便是在漫游,即便尚在逆风之局,可是有些人终归是需要他们仰望的存在。
慕容青燎张了张嘴,只是那干涩的嘴巴却是一句话都是说不出来,说实话,在江路光芒万丈之时,也就是三年之前,他慕容青燎甚至是第一个仰慕与钦佩的追随者,那时的江路太过耀眼,耀眼得让所有人都唯有抬起头颅去仰望,甚至是天骄如慕容天,包括他慕容青燎,那时都还太小,总是会在内心深处极其容易埋下仰慕与钦佩的种子,所以在那时他江路便是他崇拜的偶像。
可是也就是在他光芒璀璨之时,他总归还是只能泯然众人,总归还是只能回归平庸,总归还是只能…打回原形。
从一个人在心底蔓延佩服与崇拜很容易,甚至也有可能是在一瞬之间,那种东西它会被深埋心底,可是当这种东西崩塌同样也很容易,从神坛跌入低谷,这种近乎天差地别的反差也足以让人感到更加难以接受,他从一开始被多少人寄予厚望,就有跌入低谷时多少人唾弃失望。
你有多希望,便有多失望。
有些时候,这两者往往不会成正比例,低谷之时失望的声音会比你巅峰之时维护的声音还要更加的猛烈,还要更加的剧烈,还要更加的汹涌。
你掏心掏肺的同时,便也要做好撕心裂肺的准备。
几乎是所有人都看走眼了,只是以为当初他们所崇拜仰慕的对象仅仅只是一个老天爷把天赋发放错人而后收回的庸人罢了。
那时的慕容青燎亦是如此,便摇了摇头,幼时崇拜的身影…也总归是坍塌。
可是在这三年之中,慕容青燎还是有着一种希冀之色,他希望幼时那道身影能够再度闪耀,可他江路就像是一颗划过天际的流星,只璀璨一瞬,便消散于天际。
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到三年之前,他江路也不会再是那个璀璨的天才。
可是今日他慕容青燎,亦是所有人都是再一次的看着那个少年再度闪耀起来,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江路在那般低谷,在那般绝境,在那般逆风之局,却依旧是未曾被汹涌澎湃而来的浪涛所淹没,他的身躯依旧笔直。
平心而论,若是换作他慕容青燎,亦或者是慕容天,换作慕容轩就真的能做到江路如今的这一步吗?
亦或者莫说是做到如今这一步,就说是在那低谷之中漫游,又有谁敢保证不会以迷失告终?
答案是显然的,他们做不到,既要接受璀璨光芒的同时,也要在那一刻开始准备承受一落千丈之时的浪涛的汹涌澎湃,他江路可以承受的住,换作他们任何一人就能承受的住吗?
天骄如他慕容天,即便是在江路沉沦蛰伏的三年,领先他江路如此之多的步伐,可最终还是被他江路赶超了上来。
可即便是领先,又如何?
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
他慕容天依旧是争不过他江路。
寄言燕雀莫相啅,自有云霄万里高。
婉儿的美眸自始至终便是盯着场中的那道屹立修长单薄身影,她的美眸有些泛红,高挺如玉般的琼鼻鼻尖更是有些泛酸,其实这一刻,婉儿早已是期待良久,她期待江路哥哥能够再度闪耀,期待江路再度光芒万丈之时,甚至就连她自己都比江路更加希望他能够腾飞,她是亲眼见证者,她亲眼的看着江路从高台落入深渊,其中的艰难险阻其实要比她婉儿想象之中的经历的还要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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