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他慕容天的心里深处还有着自己都不愿意去承认的东西。
他承认…他害怕了。
他害怕那个家伙的天赋会重新回归,重新夺回本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光芒。
曾经的那个江路,光芒璀璨,三年前的那个少年的光芒压过了所有人,一时之间风头无两,甚至就连他慕容天在那个时候璀璨光芒的江路之下都有黯淡无光。
他站在了顶峰。
那时候的他感到无比的不甘,曾经的他应当才是站在顶峰之人。
可是这一切都被这个外来户天才江路的全部打破了。
明明他才是唯一的主角,可是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天才江路却是将他的光环抢夺而去。
后来者总是不知礼义廉耻。
尽管他慕容天的天赋同样不凡,可是在江路的璀璨光芒之下,他终究还是稍逊一筹,他始终要矮他一头,又会有多少的目光会注意他。
世间之人只论最后的输赢。
站在顶峰的人总归只有一个。
那么,剩下的人,统一按照半山腰与山脚下划分。
同样他们也只注意第一名,而那第二名反倒是一个尴尬的位置。
但是在江路没显露惊人的天赋之时,他才是受着众人的尊崇与敬仰的天骄之辈。
要不是见到那刺眼的光芒,他本可以忍受着无尽的黑暗。
他同样也是不甘之辈,他想去超越,将这个阻挡着他光芒璀璨的家伙代替而去。
可是在那段时光之中,他江路就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就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巍峨巨山。
他遇到了这甚至难以逾越的障碍,这个江路无论他如何赶超,那时的他总是能够甩他一截,即便是天骄如他,但却是在那时体会到了深深的挫败感,甚至即便是他现在都不敢承认的深深的恐惧与无力。
因为障碍,当你碰到难以逾越的障碍之时,你可能将其舍弃,为自己寻找借口,而你重新拾起的也有可能是憎恨。
也时自那时开始,他在内心深处已经将这个家伙深深的嫉恨在心里,他发誓要踩他,他发誓要做真正的主角。
人也正是因为度过了一段阴暗岁月去,才会更加渴求黎明的曙光。
他在那段被遮掩,被无视,被那种从一开始的凌驾在所有人之上,而后又是被灰尘落盖着的宝石,这种立场的转变,让得他内心深处越来越病态,内心深处黑暗的种子越来越来茁壮起来,而后疯狂的蔓延出来。
他无法去接受,他也不能接受,这是高傲姿态自持已久的他,万万不能容忍的事情。
所以也正是那段被遮掩着的光辉之下的时间里,他的心中近乎畸形病态的意念也在那时形成。
他慕容天不允许任何人再一次踩在自己的头上,他忍够了这种不被万众瞩目的日子,他受够了那个凌驾于他头顶之上的后来者。
自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暗自发誓,站在顶峰之人只有一个。
那个人只会是他慕容天。
也只能是他慕容天。
他不仅仅是要将这个不知廉耻的后来者狠狠的踩在脚下,他还要将这天下间的所有人都踩在脚下,他要做万中无一的那一个,他要做最闪耀,最璀璨的那一个。
这甚至都已经不是他的执着,那是近乎畸形病态的偏执。
树越是向往高处的光亮,它的根就越要向下,向泥土,向黑暗的深处。
终于,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要帮他慕容天,还是什么其它原因,那个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的大山终于被移除而去。
站的越高,摔得越狠,这次的跌落,或许就再有没有爬起来的机会。
那个后来者江路的天赋终于止步于此,他的璀璨光芒终于是被渐渐散去磨灭,他像是被打回原形一般,仿佛只是老天爷把天赋给错了人,而后收回一般,重回谷底,一落千丈。
不出意料的,这次的山顶轮到了他在其上屹立,他终于又是被璀璨光芒所笼罩,被光环所覆盖。
雨停了,天晴了,他又觉得他行了。
他便是再没有多加关注这个以往对他如同大山般压着的江路,因为两个人已然是处于两个不相交的世界里,所以他总归只能继续待在泥潭沼泽之中继续像个垃圾一样被人唾弃与讽刺。
遇见他慕容天的那一刻便就已经开始注定他江路黯淡无光,继续像蝼蚁一样痛苦且卑微的活着,这样也能知道活着的意义。
最终倦鸟归栖,大家自甘认命。
我们总希望一切都完美,总希望所有机缘都能够同时出现,总希望整条道路都平坦如履,直达彼岸,却根本不会想到,追求完美的我们本身就是极端的不完美。
他慕容天想要追求完美,想要做那顶尖的人上人,他想要将天底下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之下。
他想当然的在心中认为之前的种种被压制,被掩盖,是上天爷给他的一点考验与波折罢了。
所以自然是不会平坦如履,反倒是上天爷给自己的道路增添一些曲折,这就更让得他觉得自己方才是真正的主角,天生受着万人敬仰的存在。
殊不知,这根本不是什么追求完美,这世上也绝对没有完美一说。
他所追求的哪是什么完美,他所追求的是自己的偏执,那是极端的不完美。
卑从心中起,百般不如人。傲从骨中生,万难不屈膝。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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