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不朽吗?
痛楚仍然在继续着,但在江路极致坚忍再配合脑中缓缓传来的清凉之下,比之先前欲死的境况好了太多。
在确定不朽金血凝聚成功之后,江路开始不住转换着视角,仔细端详着自己身体内部的情况。
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江路的脸上浮现错愕之色。
金色,淡淡的金色!
原本鲜红的气血不知何时沾染了一丝淡淡的金色鸿宇。
“红中染金的气血?这怎么可能?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幕的发生,就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甚至有些匪夷所思,巨大的困惑让江路百思不得其解,他的“目光”循着气血奔腾的方向追溯过去,直至那道金色光团!
因为所有的气血都是从不朽金血中汹涌澎湃而出的。
“三年来我所有的气血都紧紧封闭堵塞,用以孕养不朽金血,一丝一毫都不会外泄,如今功成,气血却发生了变化,难道这一切都是不朽金血造成的?”
得出这个结论的同时,江路也弄明白了剧痛的来源。
“嗡嗡嗡”
刹那间,一股狂暴如火山岩浆般的力量,从江路体内爆发,他感觉浑身上下有着用不完的力气,浑身气血如若在金色的圣晖中侵染,那种感觉,就像是经历了冬雪寒风的小草,春风吹过,重新散发盎然生机。
“嗡”
突然感觉到上方传来的清凉之意消失,紧接着身体一颤,随即眼前一黑,再睁眼时,江路的神魂回归了肉身。
“嘭”
江路四仰八叉的躺在了木床之上,浑身湿漉漉的好似刚从河中打捞出来一般。一双似是天生璀璨的眸子满是笑意,嘴角微微翘起,有着苦熬三年终圆满的喜悦,但还有另一种意味,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良久。
“唉”
与先前一致的叹息声再度回响在江路的心田中,听到这声叹息之后,江路忍不住笑了,这笑容三年都不曾出现过了。
这是再见老友时才有的舒心畅快笑容。
“零,好久不见了。”
悠扬的声音从江路口中传出,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谁诉说一般。
“沉沦三年,凝聚不朽,江路,真是难以置信啊。”
半响之后,给人感觉很沧桑,听来却又十分年轻的声音缓缓回荡在江路的心田中,好像这声音的主人是个比之江路也不过就大了几岁男子而已。
“嗡”
一道淡淡的金色光芒一闪而逝,江路再度闭上了眼睛,神魂空间微微一颤,那种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在江路心中荡漾开来。
“想不到我沉睡三年,你竟然真的将不朽金血凝聚成功,从而使我受到刺激被唤醒,呵呵,看来当年你虽年幼,但终究还是选择了这条沉沦之路。”
被江路称呼为零,存在于他神魂空间的这道声音似乎刚刚从沉睡中醒来,带着一丝慵懒,只是语气当中的赞赏不加掩饰。
“零,刚刚谢谢了,你一睡三年,关于你自己,可曾记起些什么?”
江路温和一笑,疑惑的问道。
闻言,零停顿了一下,而后笑道:“没有,虽然依旧想不起来我到底是谁,但残余的神魂力量倒是恢复了一些,足够保持苏醒。若不是三年期间你揭开了那《不朽神录》当中的第一层,让得体内气血与不朽金血相交融合,让我栖身你的神魂空间,想来如今我早就消散无踪了。”
躺着的江路微微一笑,忽然抬起右手,伸向怀中,拿出了一封信。
这封信看起来很普通,信封表面没有任何字迹,但右手拿着这封信的江路神情却变得悲伤和寂寥。
“唉,果然如此,便是这执念一直支撑着你甘愿沉沦三年,甘愿放弃你光芒万丈的天赋,也要凝聚不朽金血么?就是为了拆开这封信,我问你,如此选择,江路,你后悔么?”
看到了江路手中拿的这封信,想到了什么的零忍不住继续发问。
“你可知道,若你没有选择凝聚不朽金血,以你的资质,如今的修为必然极高,可为了这不朽金血,你一直停留在锻体五重天,这一切,值得么?”
零的疑问回响在江路的脑海中,望着手中的这封信,江路轻轻一笑:“值得么?当然值得。”
“自我记事以来,我便一直跟随在康叔身边,直到十岁那年,康叔带着我来到慕容家,留下了这封信和造化玉碟便悄然离去,我甚至想不起十岁之前的记忆,只知道我叫江路,却不知道我是谁?我的父母是谁?我的……故乡究竟在何方?”
说到这里,江路神情却变得很温馨和怀念,但他没有停下,这些深藏三年的事,他只能也只愿意和零诉说。
“在我十岁之前残留的某些画面当中,我依稀记得康叔虽不是我父,但待我如亲子,我似乎跟着他到过许多的地方,最终来到了慕容家。我的身世,我不知道,但我却有一个希望,便是康叔留下的这封信和造化玉碟。”
“零,当年康叔离开之后,我悲伤无比,于跌跌撞撞中去到了那个地方,无意间揭开了《不朽神录》,遇到了你。你告诉我,这封信上被下了一道玄符之阵,就算以后修为再高,不精通玄符一途永远也拆不开这封信……”
听到这里,零一时间也沉默了。
江路的话他怎会不明白,在这个少年看来,再高绝的修为也比不了他对于亲情的执着,他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何方,父母故乡又在何处,唯一的线索便是这封信和造化玉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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