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 我给你找一双拖鞋, 你可不要这么走出去。”保洁阿姨热心到怪异。
靳宣宁皱了一下眉，笑着否认：“我没怀孕, 你误会了。”
这要是让她继续误会下去，靳宣宁觉得她可能会“热心”到她想不到的地步。
“是吗？”保洁阿姨上下打量她一眼，拽着拖布转身出了卫生间。
靳宣宁被弄的莫名其妙。
楼梯的拐角处, 一个女人露了面，是那天询问靳宣宁情况的人。
保洁阿姨从卫生间出去，左右看了一眼, 走到女人的面前, 神神道道地说：“没怀孕。”
女人点了一下头, 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递给保洁阿姨：“当没见过我。”
保洁阿姨把钱往口袋里一塞，转身溜了。
女人嘴边挂着嘲讽的笑, 从口袋里拿出眼镜戴上, 边向门外走边拨通了佟晋的手机号码：“血型相同，未婚未育，长期独居。”
佟晋听完这些话想了想, 按掉电话给秦让拨过去了电话：“老大, 那个女人和靳宣宁的血型不一样, 这次去医院是孕检，长期性伴侣是洛骁。”
电话那头的秦让坐在车里，云淡风轻地听佟晋说完, 嘴角浮现出了一个弧度。
佟晋不闻回应, 又追了一句：“老大, 你在听吗？”
“在听。”秦让的语气很平静，“你让你那个助理回去吧，我在南S城再住一段时间。”
佟晋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低头掐了掐眉心：“我是让她过去帮你的忙的，就留在那吧。”
“你确定？”秦让一字一顿，每一个音调都淬了冰，直击人脑。
佟晋的心绪不宁揉了揉眉心，用尽全身力气回了“确定”两个字。
秦让仰头靠在座椅上，口气不善：“回去给她算工伤，高价赔偿。”
佟晋心揪在了一起，意识到了危险：“老大，你不能这么干，这样会承担法律责任的！”
“嗯，让她回去吧，在这碍眼。”秦让漫不经心的盯着小区门口，看见洛骁送靳宣宁上楼。
两个人虽然走在一块，但始终隔着一段距离，一点在一起的痕迹都没有。
如果他们在靠近一点，亲昵一点，秦让完全会不顾一切去杀了洛骁，让他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一点一点腐烂，和泥土融为一体。
——那是他的靳宣宁，他不允许别人染指。
电话那头还说了什么，秦让没听，看了一眼时间，伸手按断电话。
指尖有节奏地落在腿上，他盯着门口，见洛骁从小区里走出来，驱车离开了原地。
靳宣宁在家又躺了两天，从洛骁那得知了秦让的车离开南S城的消息。
这几天感冒已经好到差不多了，她联系代理店长付钱让她回去，自己接手了书店。
花姨一大早看见她出现，捧着一把香水百合到了她的面前：“宁宁，恭喜你身体康复。”
“谢谢，一支就够了。”靳宣宁伸手抽了一支，要那么多也没用。
花姨随手把花放到一边：“那你去忙吧，等晚上去花姨家吃顿饭。”
靳宣宁觉得拒绝不合适，点头应下了。
白日里一切照旧，偶尔一两个老顾客会关心一下靳宣宁，靳宣宁都会笑着道谢。
下午的时候，靳宣宁发现前面的咖啡豆不够了。
她看没人来，走开操作台去了后面的储物室，刚拿出一罐咖啡豆，就听门口的风铃响了。
有人进门了。
靳宣宁关好储物室的门，加快脚步出去，开口说了一句：“欢迎光临！”
下一秒，她握着咖啡豆罐的手不自觉收紧了。
秦让站在门口，目光毫不掩饰地盯着她，炽热到要把她看穿，要把她融化。
靳宣宁硬着头皮把微微颤抖的手收到身后，露出一个还算自然的微笑：“请问先生需要什么书？”
秦让抬头看了一眼监控摄像头，粗略估计了一下覆盖面，抬腿加快脚步向靳宣宁走了过去，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靳宣宁被吓了一跳，死力去挣脱他的手，咖啡豆罐也从手里滚落到了地上。
她的这点力量对于秦让如同螳臂当车。
秦让无视靳宣宁的反抗，拉着她到书柜侧面的盲区。
靳宣宁退无可退，一下被逼到了墙壁处，靠在了墙上。
秦让束缚住她挣扎的双臂，用腿抵住她，眼球因克制而变得通红：“告诉我，你一个死人为什么会有体温？”
她现在能做什么呢？只能否认。
“你……你认错人了。”靳宣宁颤抖着声音，无辜的眼神硌的秦让生疼。
她不承认！
她为什么不承认？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
对峙良久，最终还是秦让先认输了下来，缓缓松开对她的桎梏，低下头靠在她的颈窝，轻轻吸了口气：“对不起。”
对不起没能抓住你。
靳宣宁手足无措地僵在原地，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想伸出手去抱住他。
可是他已经结婚了啊。
靳宣宁心里的火苗渐渐地灭了下去。
二十九秒，秦让忽然直起身，头也不回地转身出了门。
锁骨的位置微微潮湿，靳宣宁魂不守舍地伸手摸了一下，有水，大概是眼泪。
半晌，风铃声再次响起，靳宣宁回过了神，跑过去捡起地上了咖啡豆，回到了收银台。
一群姑娘成群结队进来，和靳宣宁打了声招呼。
靳宣宁应了一声，转眼看秦让又走了回来，走进书架那边转了一圈，从书架上拿回一本《活着》，放到了收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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