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岸会意开口：“你如果你需要秦让打扰你，可以不跟我们回去。”
话说成这样，靳宣宁不会不答应。
洛骁在这个时候坐了起来：“我去办手续拿药。”
唐岸点了一下头，和他一块出了门。
戚叶帮靳宣宁拿过衣服，也出门等着。
车上，戚叶坐在副驾驶：“宣宁，我们在这边的房子小，普通的两室一厅，你将就一下。”
“两室一厅很好了。”靳宣宁说。
到了家门口，戚叶拿出钥匙打开门，让靳宣宁先进去。
靳宣宁没客气，抬步走进去，在看见屋内情况的时候忍不住僵了一下。
空荡荡的客厅，除了墙上挂着一副书法再没其他的东西了，连把椅子都没有。
“宣宁，这家里其实原来沙发茶几什么都有，”戚叶扭过头看唐岸，咬着牙说，“我看着不顺眼，都给扔了。”
唐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戚叶一直有心想和唐岸“生米煮成熟饭”，一直变着法想和他同处一室，可结果总是不如人意。
她故意弄湿床说没地方睡——他把床让给她，自己去睡沙发。
她把沙发扔了——他拼起凳子睡。
后来，她把能躺的都扔了，他干脆就去睡她的湿床。
革命多年，仍未成功。
一心上唐，奈何无路。
“用换鞋吗？”靳宣宁转移了话题。
“我给你找一双。”戚叶从缝隙里伸出手，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拖鞋放在了靳宣宁的脚边，又拿出两双给自己和唐岸。
靳宣宁没有挡路，换完鞋走了进去，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我腰疼，弯不下腰。”戚叶扶着腰看着唐岸，抬了抬脚。
唐岸没说什么，蹲下身给她换上了拖鞋。
戚叶一笑，走到靳宣宁的身边挽上她的胳膊走到一间卧室门口，推开了门。
卧室里的东西一应俱全，和客厅像两家。
“今天你自己睡，一会饭有人会送过来，你好好休息。”戚叶把靳宣宁推进去，把门从外面关上。
唐岸关上外面的门，睨她一眼：“别动什么歪脑筋，今天你和宣宁一块睡。”
戚叶露出了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
夜悄然而至，靳宣宁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秦让的影子。
这种感觉特别难受。
“宣宁，你有什么好顾忌的？”戚叶盘腿坐在床边打游戏，满屏厮杀。
靳宣宁不愿提及，调转话锋问戚叶：“你和唐岸什么时候认识的？”
她们年龄差那么多，总有点特别的遇见。
戚叶打赢一场，随手把手机扔在一边，回过头看靳宣宁：“我如果说我是九岁那年就跟了你哥你信吗？”
“九岁？”靳宣宁听起来怪怪的。
戚叶忍不住笑出声：“不是，也不算，当时他把我从孤儿院门口捡走的时候都没正眼瞧过我。”
戚叶是个孤儿，一个黑户孤儿，九岁的时候在孤儿院的大门口遇见了唐岸。
彼时的她脏兮兮的，一身男孩装扮，让人分不清男女。
唐岸以为她是个男孩，所以把她带了回去，交给了洛骁，跟着他训练，跟那些男孩子混在了一起。
如果不是洛骁把女人带进了训练营里，可能都不会有人发现戚叶是个女孩。
训练营里有基础的孩子不多，所以训练强度特别大，有些男孩都坚持不下来，更何况一个女孩。
洛骁想也不想就把人送回给了唐岸。
戚叶不怕死，不怕饿，偏偏怕唐岸把她抛弃了。
她站在他的面前，眼神极其坚毅。
她对他说：“你不能因为我是一个女孩就随便抛弃我。”
唐岸笑了，没有赶走她走，亲自把她送回了训练营，对她说：“如果你可以在五年内打败你同批的所有人，我可以把你留下。”
年幼的戚叶倔强地昂着头：“如果我赢了，我要留在你的身边。”
唐岸没有拒绝她。
他是她生命的曙光，更是她的信仰。
她唯一的执念就是向他不断靠近。
四年，她成功了。
她站在了他的身边，成为了他生命里的特例，成为了可以和他并肩作战的战友。
是什么时候发现对他的感情变了呢？
戚叶也记不清了。
“戚叶，有情况。”唐岸在外面敲了两下门。
“这么突然？”戚叶自语一句，随即对靳宣宁说，“我得和你哥出去一趟。”
靳宣宁点一下头，不会问不该问的。
戚叶起身穿好衣服，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双白手套戴上，弯下腰从床底下抽出了一个大提琴盒背在背上。
她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了点什么，回过头看靳宣宁：“别总委屈自己，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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