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被人坑了？”靳宣宁替封菀抱了一点仅存的希望。
万孟阳无奈地点点头：“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用了好几次, 形成了瘾, 当时怕被封菀知道，所以我跑了。”
“你当时怎么不想着去医院去报警？”
“怎么报警？一报警我就全毁了。”万孟阳自嘲地笑了笑, “虽然现在也没好哪去。”
“这东西害人不浅，你赶紧去戒了。”
万孟阳歪了一下头，神情疲惫：“当然要戒啊, 只不过戒之前要再看看封菀。”
靳宣宁不说话了, 带着万孟阳一路去了包厢, 把人送进去又去找封菀。
万孟阳坐在沙发上把帽子从头顶上摘下来, 在门关上的一瞬间，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靳宣宁在酒吧里找了一圈封菀，打电话也没找到她人, 后来还是听酒保说，封菀是被人突然叫走了。
人没找到, 靳宣宁也不能空手回去, 随手拿了点干果果盘回去。
轻轻地打开门，一股淡淡的异香闯进了鼻翼。
万孟阳萎靡地躺在沙发上，整个人正处在意识涣散的状态，已经跳出了现实。
靳宣宁看了一眼, 赶紧关上门，随手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疾步走过去看万孟阳的情况。
人没碰到, 也就是伸手的一瞬间, 突然有一群人闯进了门。
是警察突检。
靳宣宁僵了一下, 直起身转过头看他们。
还都是熟面孔。
靳宣宁站在原地，没有过多的解释。
事实摆在那，她也站在这，不管她吸没吸，这事算是摊上了。
“老板娘，配合一下吧。”为首的警察态度很好。
靳宣宁点了一下头。
万孟阳确认无疑，靳宣宁没测出来。
按照正常程序，她必须得跟他们回去做进一步检查。
封菀从外面回来，正巧碰上了警察带着人回警局。
也就是一眼，她看见了被拖着的万孟阳，还有面容沉静的靳宣宁。
她心一慌，赶紧冲过去：“这怎么回事？”
警察把封菀拦住，靳宣宁被吸引扭头看向了她。
“小菀，如果秦让过来找我，你就告诉他我有事出差了。”靳宣宁叮嘱封菀，没有过多停留的机会，转身上了警车。
警笛长鸣，仿佛盖过了时间一切东西。
封菀揉了一下眼睛，哆嗦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找到封承顾的号码拨过去，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哭出了声，语无伦次到每一个都在抖：“哥…孟宣，宁他们被警察带走了……”
“别慌。”封承顾冷静地说，“我马上过去。”
夜色凉凉，靳宣宁和几个陌生女人一块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望天。
大概过了有两个小时吧，她被挪到了一个单独的小房间。
封承顾来了，静静地站在那看着靳宣宁。
靳宣宁被盯得受不了，挑了一个自认为比较合适的开场白：“万孟阳怎么样了？”
封承顾如实告知：“状态还可以，还配合警察查抄了一个窝点。”
靳宣宁“哦”了一声，再没别的话了。
封承顾接过她的话：“报告明天中午会出来，我在门口等着你。”
他这样说，大概是相信她没碰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靳宣宁把头一偏，不去看封承顾。
封承顾无奈摇了一下头，沉声说：“时间到了，我先走了。”
靳宣宁点了一下头，随便找了一个地方看着发呆。
万孟阳是在三道吸的，靳宣宁作为三道的老板娘又在场，就算这事不深究，她也得停业整顿。
钱还没还完就遇上这种事情，靳宣宁只觉得心烦。
封承顾走了，唐岸又带着戚叶来了。
靳宣宁依旧保持沉默，倒是戚叶一直说个没完，安慰这安慰那，最后给她带来了三道停业整顿四个月的消息。
耳边重回平静，靳宣宁背对着铁门，倒是有点想秦让了。
只不过，她不想让他白白担心。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很快到了凌晨。
“宣宁，你出差这地方条件有点太艰苦了。”秦让带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比三月暖阳更甚。
靳宣宁顿了一下，转过头看他向自己走过来。
秦让在她面前蹲下，握着她的手：“谢谢你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我，让我知道我在你心里是有位置的。”
靳宣宁之前没觉得怎么样，一看见秦让就觉得委屈，嗓子也有点哑：“你现在不应该在C国，怎么回来了？”
她就是这样，有事不说，问也先问别人。
秦让觉得心疼，但还是露出了笑容：“从唐岸那得到消息，所以回来了。”
好在是来往航班颇多，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靳宣宁想着孩子的事：“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佟晋接手了，我姑姑也在回来的路上了。”秦让低头看着她的手，“这回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走远了。”
靳宣宁低头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约摸时间快到了，就开口打破了宁静：“秦让，时间差不多了，你先走吧。”
秦让点了一下头，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我在外面等你。”
靳宣宁闷着声：“谢谢。”
“冒什么傻气。”秦让笑了，起身抱了抱靳宣宁，随即恋恋不舍地走出了门。
其实也没必要，出了门天天都能看见，可他就是舍不得看她一个人在那孤零零的。
总觉得她可怜。
秦让出去，简陋的小房间再次恢复宁静，靳宣宁一个人坐在那，很似在大海中漂泊的一只小船，前不见岸边，后不见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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