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互相看了一眼, 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恐惧。“啊!”巫贺脚下, 一只血手拿着匕首朝着巫贺的腿狠狠扎去,是肖潇, 他的左手紧紧握着脖子上的一枚护身符。
周围的士兵瞬间眼神一亮,紧张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的心中激动与恐惧交错, 懦弱与勇敢共舞。
“砰!”肖潇的匕首在距离巫贺一寸的地方, 像被什么拦住了一样, 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巫贺低头看向肖潇。
肖潇眼中终于出现恐惧, 随即一张符纸轻飘飘地朝着他落下来, 他的生命到此终止了。
巫贺周围的士兵终于完全崩溃,拼命地往外跑去,要远离这个魔鬼!然而他们迎面遇上了另一个魔鬼。
明煌坐在马上, 一把长矛,迎面与溃逃的人对上,从他们中杀出了一条血路。他身后的将士随他冲锋, 将这些人大半斩杀在马下。其余的散兵残将, 自然由后面的人来收拾。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吁——”明煌拉住马缰,他身下乌黑的马双蹄高高扬起, 又重重落下, 成功在冰面前停住。他坐在马上, 一手拉着马缰,一手持着长矛, 使它斜着向下, 血顺着长矛滴落在地上。
他看向巫贺, 两人对视。巫贺此刻一身青衣立在冰上,四周都是冰雕落了一地,有种残酷的美感。他如同降世的仙人,冰冷而无情。
巫贺看着明煌,垂在右侧的手的手指动了动。明煌身后是如血的夕阳,身边是倒下的敌军。他染血而归,长身而立,眼中尽是桀骜。如同战神,美得惊心动魄。
“噗!”就在这美好的对视中,巫贺喷了一口血。明煌神色一变,从马上跃起,身影如同流星,划落到巫贺身边。
“嘶——”他的马在原地不屑地甩了甩马头。
“我带你回去。”明煌霸道地说,他揽住巫贺的腰,整个人直直升起,竟然越过城墙,朝城内划去。
他突然感受到怀中重量猛增,他稳住身形,沉声道,“别闹。”低沉的声音被吹散在风中,只剩下轻柔的呢喃。
“放手。”巫贺说着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明煌眼神暗下来,这是在半空中……但是他还是放开了手。他相信巫贺,正如他在巫贺突然出现在战场上时没有选择回头救援,此刻他也相信巫贺有自保的能力,哪怕他看起来并不好。
巫贺轻飘飘地飘到一边,擦掉嘴边的血,无所谓地摇摇头,“没事,吐着吐着就习惯了。现在有一件重要的事。”
明煌落在街道上,转身注视着他。
“我要笔墨纸砚!”巫贺一字一句地说。这是,来自一个美术生的执着!
明煌抽了抽嘴角,他刚刚想的都是错觉。神仙怎么可能是这个鬼样!“回府城,让云倦为你准备。”他沉声说道。
一个时辰后,整队归来的云倦,从亲兵身边得知这一消息后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希望他以后也能找一个如此相知相爱的妻子。
后院,巫贺这次选择用水墨作画。
他不是在画,而是在泼。用毛笔勾出明煌的轮廓后,他就将毛笔仍在一边,端起墨砚,朝白布上面泼去。
黑色的墨水被狠狠泼在白布上,瞬间浸湿白布,晕染开来。他泼得酣畅淋漓,似乎毫无章法,却又让人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就如此时,明煌看着巫贺眼中的狂热,眼中露出一丝惊讶,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
巫贺将墨砚中的最后一点墨泼完,开心地笑道,“好了!”
明煌看去,只见他将这最后一点黑墨泼在画中的人物身旁,墨沿着白布蜿蜒而下,在人物脚下浸染开来,化作画中人脚边的血迹。
“不错。”明煌点头夸道。
“你知道这画的是谁?”巫贺眯起眼问道。
“朕。”明煌点头。
“你捏捏自己的脸?”巫贺笑着扬眉。
“嗯?”明煌抬眼。
“脸皮一定挺厚。”巫贺笑着打趣,伸了个懒腰,“不过看在你连我一起夸了的份上,我就不亲自上手捏了。”
明煌突然伸手捏了捏巫贺的脸。
巫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扬起笑容,“怎么样?脸皮厚不厚?”
明煌被巫贺抢词,愣了一下,收回手,低沉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厚。”
巫贺笑了,伸出手在白布沾满墨迹的地方摸了摸。已经干了,他卷起画卷,用绳子轻轻绑住。
明煌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眼睁睁看着他带着这幅画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他抬腿,挡在巫贺身前。
“怎么?”
“画。”
“画怎么了?”巫贺疑惑。
“这是画的朕。”明煌注视着他说。
“对。”巫贺点头,还是疑惑地看着他。
“它是朕的。”明煌看着他,眼中分不清喜怒。
巫贺笑了,竖起一根手指在明煌眼前晃到,“不,它是我画的,是我的。我打算珍藏起来。”说着,他笑着打开门,一脸笑意地将明煌关在了门外。
明煌站在门前,低声笑了。突然,他止住笑,皱起眉,转头看向远处。
“师尊,看来他不需要我们呢。”邬莲心立在山峰上乖巧地说着。
忆红月眼中浮现出回忆,低声叹道,“毕竟与他有关。”
邬莲心眼中露出好奇,但她识趣地没有出声。师尊不远千里赶来这里,除了为了还情讨回令牌,是否也有那个人的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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