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墨眉头微微皱起, 朝巫贺看过来。“如何不行？”
照你的办法, 明煌就挂掉了。巫贺在心里吐槽，眉头也皱了起来, “系统，你能再说清楚一点, 明煌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死掉的吗？”
“不行的哦。”系统冰冷的卖萌声响起。
方墨看巫贺陷入沉默, 重新向明煌进言, “既然巫贵妃说不出理由, 为了两国的稳定, 切不可轻易杀戮。”
“笑话！现在是他们先动的手，他们都不在乎，我们反而束手束脚。”巫贺轻笑一声。
“事情尚未查清——”方墨神色一凝。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巫贺打断他, “人，是丰国杀的。不管带来云舒首级的是不是丰国人，不管他们之后需派遣使者来京打的是什么主意, 丰国军队偷袭我国, 砍下云舒的首级这是不争的事实。”
“还是说，他丰国杀了我国的大将军, 派遣使者随意赔点钱财就行？”巫贺笑着看向方墨, 这笑容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刺向他。
“若是有人借机挑拨煌国与丰国之间的关系——”方墨眉头皱得更狠。
“方大人在说这句话之前请想一下那死在丰国手中的十几万将士。”巫贺轻飘飘地堵住了方墨的话。
“就算陛下要杀, 也要在弄清了事情真相后再杀。”方墨沉默了片刻说道，“如今那带着云舒首级来的读书人的身份和意图尚未可知, 丰国派使者来的目的也未可知, 轻易动手只怕……”
“只怕会挑起两国的战争？”巫贺笑着帮他说完。
方墨沉默, 他知道，在煌国死在丰国手中的将士多达十几万这一事实上，两国很难不起争端。
“万岁爷。”福临悄悄靠近明煌，“那书生的身份出来了——是云舒将军的次子云倦。”
明煌神色一凝，几乎瞬间想清楚了云倦这般做的含义。他直接插手巫贺和方墨两人的谈话，“丰国在做出这等行为后派人出使，必有阴谋，当杀！”
方墨微微一怔。
“在我煌国境内若见到丰国使者，杀！同时调遣四方的军队，往丰国边境给朕压过去！”明煌目光沉沉，霸气的目光在群臣身上扫过，不容质疑。
“陛下，此次起战，不如请国师算上一卦。”方墨顶着明煌的目光强硬地说。
“陛下，”福临余光扫到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走过来，轻声唤道。那个小太监他认识，是在观星楼伺候的人。
“让他过来！”明煌负手而立。
巫贺眼皮直跳，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无浪什么时候不是和他反着来的？
小言子在明煌面前跪下，从袖中掏出一方锦帕，双手举着向上呈去。
明煌打开锦帕，上面用写着一行血字——不可轻启战端。
众臣都看着他，期待国师能阻止明煌。巫贺也看着他，却是希望无浪不要阻止明煌。
明煌轻笑一声。
巫贺心里一松，以他对明煌的了解，这波稳了！
“战！”明煌只说了一个字，眼中升腾起无尽的战意与杀意。
“是。”群臣敢怒不敢言。
待到人都走了，明煌将手上的锦帕扔给巫贺，“看看。”
巫贺打开看了一眼又合上了，“你相信？”
“不管朕相不相信，”明煌站在清宁宫前，看着刚刚祭拜过的神像，“丰国，必须打！”他看向巫贺，“朕倒是很好奇，你为何执意要杀了丰国使者？”
还不是为了救你的命！巫贺翻了个白眼，结果现在好了，将文武大臣都得罪了，他都可以想象明天京城里盛行的话本了——祸国妖妃不顾百姓安危刻意媚上轻启战端。但他会这样说吗？他当然是说——
“因为你想杀。”巫贺转头注视着明煌，扬起笑容。
明煌注视着巫贺，轻轻笑了，“回去好好休息。”
巫贺看着明煌远去的背影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小主，小主。”小明子轻轻唤道。
巫贺回过神一只手摸摸自己微烫的耳朵，一只手握紧手中的锦帕，“先去观星楼。”
观星楼。
门没关。
巫贺走到最上面，看见了无浪。他正坐着，桌上摆着一壶酒，俯视整个皇宫。
“你来了。”无浪和他打招呼。“他没有信。”
巫贺轻哼一声，将手中的锦帕扔给他，好奇地问道，“你是真的算到了什么，还是只是不想黎民生民涂炭才故意这样说？”
无浪大笑，笑声中带着些许自嘲和讽刺，笑过之后他才淡淡开口，“自然是真的算到了。丰国使者不能杀，杀了会有大祸。”
“不杀就没有大祸了？”巫贺笑了一声，在他面前坐下，“说不定不杀的祸端会更加严重。”
无浪皱起眉。他习惯性地思索巫贺话中的可能性，发现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更何况，”巫贺看着他慢悠悠地说，“可和你相差很远。”
无浪愕然，全身颤抖起来，他起身抓住巫贺的袖子，逼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巫贺看着他紧张的神情，将他的手挥开，起身俯视着他，“你猜？”
“是什么！”无浪怒吼出声。
“是你最在乎的人。”巫贺背对着他出声。
明煌？不，不可能！无浪左手握住颤抖的右手，从怀中掏出三枚铜钱，咬破自己右手指尖就要往上涂。
“不要太过相信卦象。”巫贺的声音传来，让无浪的动作停住了，右手指尖的鲜血滴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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