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巫贺一开酒馆的门, 正好和对面客栈的赫邬对上眼了。他眼皮一跳,怎么着?赫大捕头还专门为他在对面的客栈开了一间房?
“让开, 让开!”街头冲过来一队捕快,走到他的酒馆旁边开始张贴告示, 第一张就是沈威的通缉令, 他眼皮再跳。
“沈威, 入室盗窃, 通缉。”巫贺看着这几个字, 觉得自己怎么都不能它和沈威联系起来。那家伙会入室盗窃?
“这可是奇事一桩啊!”
“没想到皇宫也有这样的事。”
“我倒是好奇这是谁做的,到底是真是假?你说别是他和人私奔了吧?”
细碎地讨论声打断了巫贺的思绪。什么事这么热闹?他随意一瞥,眼皮直跳。伸手按住自己的右眼, 在心中叹了口气,感情今天这眼皮是停歇不了了。
那墙上贴着的正是他的画像。与其他几张画像不同,这张是用炭笔画的, 运用明暗和透视, 将整个人画得栩栩如生,一些细节画得十分清楚。比如他手心的一颗红痔, 那是这幅画中唯一的鲜艳的颜色, 十分引人注目。
巫贺右手一颤, 握拳掩住手心,推开人群, 往酒馆走去, “啪”地一声关上了门。背靠着门, 他长叹了一口气,亏他还想把明煌认真作画的画像珍藏,他如果再次死回宫一定要把它撕了!当然如果永远回不去就最好了。
“老板可是去看热闹去了?”邬莲心巧笑着从窗子翻进来,“听说那幅画,可是明皇亲手画的。”
是啊,不只是明煌亲手画的,这画技还是他亲手教的呢!巫贺内心有两个小人,一个是“明煌”,一个是“巫贺”。现在“巫贺”正把明煌按在地上狂揍!
“可真是用情至深。”邬莲心莲步轻踏,透过窗看向外面拥挤的人群。
“用情至深?”巫贺疑惑,他刚刚只顾注意自己那不同寻常的画像了。
“是啊,上面写着:巫贵妃被刺客绑架,至今生死不知。提供线索者,赏百金。寻得巫贵妃者,赏千金。”邬莲心叹了一口气,“可惜奴家不是男子。”
“怎么,”巫贺似笑非笑地着看向邬莲心,“你真的想的话,我可以帮你。”
邬莲心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不了,奴家还想和沈大侠厮守终生呢。”
巫贺笑着看着他,“你问过沈威的意见了吗?”
邬莲心看着他,好气哦,但是还得保持微笑,“沈大侠想必不会有什么意见。”
“不如我亲自帮你问?”巫贺扬眉,往后院走去,笑着推开了沈威的房门。
房间内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说好的,欠我一条命,是我的伙计呢?巫贺心里对沈威很失望,十分失望,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看来沈大侠是不告而别了。”邬莲心在门外重新扬起笑容,“那奴家也不能久留了。”
“哦?”巫贺转头看向她,手上已经捏了一个动作,如果她也想不告而别,就让她知道知道自己的符酒不是可以随便喝的。
“奴家未来的夫君跑了,奴家自然要去追回来。”邬莲心笑容柔媚,用楚楚可怜地眼神看了巫贺一眼,“奴家体内还有老板的毒,自然不敢一去不回。只是,若在这途中,毒发了……”
“那就死咯。”巫贺耸了耸肩,仰头45度望天,“人生自古谁无死——你是谁?”
邬莲心随着他的视线望去,见昨晚的小偷正被双手反绑着挂在房梁上,晃过去晃过来,好像在荡秋千。
他们刚刚竟没有一人察觉到他!巫贺没有内力无法察觉可以解释,但她都没有察觉……她一双美目在他身上打转,这是个高手!
云浮白被邬莲心的眼神看得心里直打颤,看向巫贺,朝他露出一个微笑,“我告诉你他去哪儿了,你把我放下来怎么样?”
“我记得你昨天被打晕了?”巫贺托着下巴,“你昨晚又动手了?”
“没有。”云浮白夸张地瞪大了自己的眼,“她下手那么狠,我足足昏迷了一夜。”
“所以你今早动手了!”巫贺肯定地说道。
“我没有动手!”云浮白咬牙道,脸上的笑容都差点维持不住,“是有人看我不顺眼,才将我吊到这房梁上的。”
“你曾经偷沈威东西了?还是一些重要的东西?比如定情信物之类的?”巫贺饶有兴趣地问。
“我没有——不是他——”云浮白看着巫贺八卦的眼神败下阵来,无奈地说道,“你不想知道沈威的下落?”
看来不是沈威,而是把沈威带走的人动的手。巫贺点点头,大爷似的在屋内的椅子上坐下,“说吧。”
“他是被人请走的。”云浮白动了动自己被绑在身后的手,已经麻了。
“谁请走的?”
“天下第一山庄的庄主沈仙。”云浮白如实答道。
“沈仙?”这名字,取得好啊!巫贺眼神一亮。
“对,他们现在就在对面的客栈。”云浮白忍不住动了动,“能不能先放我下来?”
“可以啊!”巫贺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射出一把飞刀割断了云浮白身后的绳索。
云浮白本是被直直往下落,不出意外会脸朝下狠狠磕在地上。但他双腿一蹬,虚空借力,潇洒地落在了地上。
“多谢兄台,青山不改,绿水——”云浮白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在他背上仿佛有千斤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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