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贺再次睁开眼, 一队侍卫冲进雅风宫。为首的是娄怀竹, 他沉着一张脸说,“国师有令, 将巫妃押解到入怀山,等候发落。”
花神香, 中毒, 沈余温。一刹那, 许多东西在巫贺脑中闪过, 巫贺低头笑了, “我可以和你们走,但我要见无浪。”他抖了抖手中的一百遍《符咒》,“他是我师父, 我作为弟子在走之前总要把功课交上去。”
御乾宫内。
无浪看着江御医给明煌施完针,“中毒了?”他语气肯定,手中一杯茶香味四散, 水雾模糊了他的面容。
“是一种很难察觉的毒, ”江御医将所有的针一一收回,“若是再晚上那么一时半刻, 等到毒性发作, 神仙难救。”说着他看向无浪的眼神带上了叹息, 这种毒无色无味,十分难以察觉, 他都不知道国师是怎么发现的。不愧是国师。
“是这个?”无浪看向一旁袅袅燃烧着的香。按照江御医的说法, 这个毒每个人只会中一次, 一次之后,这毒对这人就没用了。而想要知道是不是这香的缘故,就需要另一个人以身试毒。无浪毫不犹豫选择了自己。
在这个时候,对于好友而言,只有自己才是最值得信赖的。
江御医为他把脉之后点头,“就是这个。”
“多谢江御医。”无浪收回手。
“那臣就先下去了。”江御医余光瞥过无浪凌厉带着杀意的眼神,心中一顿,低着头行礼。
“去吧。”无浪轻飘飘地说,“记得保密。”
“微臣遵命。”江御医回到太医院。
“江御医,”有御医笑着和他打招呼,例行问道,“皇上身体可好。”
“皇上还年轻,身子骨好着呢。”江御医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松了口气,背后已是出了满身的汗。
“江御医,”他的学徒凑上来悄声说,“沈御医今早被叫去给巫妃看诊,现在还没回来。”
江御医一怔,结合今天的事,放在桌子下面的手不自觉地抖起来。面上依旧镇定,语气平静,“无事,我允了他几天假,他可能回家去了。”说完斜瞥了他一眼,“药材都会认了?”
学徒挠了挠头,急匆匆地走了出去。他这个师傅,啥都好,就是太严肃了,能吓死个人!
江御医瘫在椅子上,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算是到头了。
御乾宫。
无浪把燃着的香掐断,脸上满是凌厉。
娄怀竹刚好走进来,被国师身上的杀意一激,身上也浮现出凌厉之气。
无浪看了他一眼,收敛了身上的气势,“何事?”
“巫妃,”娄怀竹顿了一下,“巫贺他想要见您。”
“见我?”无浪轻笑了一声,脸上和眼里却是没有笑意,“不见!”
“他说是您的弟子,在临走之前想要将功课亲自交给您。”娄怀竹低头,恭敬地说。他是少数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也正因为知道,所以他清楚,眼前的国师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
“弟子。”无浪重复这两个字,“我可没有他那么有出息的弟子。”
“国师,沈余温已经招了。”娄怀竹跪下低头说道,“所有事都是他一个人做的。”与巫妃无关。
“下去。”无浪端起茶,轻飘飘地说。
危险!娄怀竹全身的毛孔都开始收缩,汗毛倒立起来,身为武者的直觉在提醒他——大恐怖来了!
他咽了咽口水,“是。”他只是不愿意再有人重蹈她的覆辙,他已经做了所有他能做的了。
雅风宫。
巫贺在等,等娄怀竹回来。边等边在想一个人,沈余温。“系统,这就是你之前不告诉我中了谁的毒的原因?”他在心中戳系统。算起来,他们已经很久没说话了。
“亲,友情提醒,这是个游戏世界哦。”系统冰冷的卖萌声响起。
“你真的希望我把它当成个游戏世界?”巫贺笑着问道。如果是的话,系统就不会隐藏沈余温在香里下毒这个事情。因为他已经开始完成任务了,而隐瞒这一事情会阻碍到任务。游戏世界所有都是为了游戏任务服务的,不会做多余的事。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出乎意料地问了这句话,“你为什么还能笑?”在它看来,巫贺明明是把沈余温当成朋友,被朋友背叛了,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是你让我把这里当成一个游戏世界的,”巫贺歪头,脸上依旧是灿烂的笑容,“更何况,你被我发现了哦~”
没有回应。
又装死么?
“我当然伤心,”过了许久,巫贺叹了口气,轻轻说道,“如果沈余温在我面前,我大概会打爆他的狗头。”
“砰砰砰,”有礼貌地敲门声响起。
真是守礼,看来最适合这位的不是宫廷侍卫统领,应该是老夫子才对。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巫贺应道,“进来。”
娄怀竹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的身后空无一人。
“他不肯见我?”巫贺不出所料地问道。
“是,请起步前往——”娄怀竹沉稳地说道。
“铃——”挂在窗边的风铃响了起来,被他放在桌上的符无风自动。巫贺笑了,“能让我收拾一下东西?”
娄怀竹看了窗子一眼,“自然。”
待他出去后,巫贺出声,“师父?”
殿内一个人影慢慢显现出来,无浪看着他正想说话,正东,正西,正南,正北,正中,五个方向四张符朝他飞来,并且暗合金木水火土,五张符之间互相呼应,隐隐结成阵势朝无浪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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