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起得太早, 玩闹过后还是入了眠。
赵立军立于床边看着床上随着深深浅浅的呼吸而微弱起伏的身影，心底那块柔软也似被填满了一样，连自己的呼吸和动作都不自觉减轻。
周茉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太阳还很足，坐在桌子边的赵立军的身影刚好被拉长到床上。
从被里迁出左手，逆着光，比了比, 又移了移，直至投下的影重叠于赵立军的手影上，才满足的勾唇笑笑。
赵立军瞧见她略显稚气的动作, 哑然失笑。
因答应好要跟赵建国他们吃饭, 周茉醒了后没怎么拖拉，洗把脸, 重新梳了下头发就跟着赵立军走。
他们住的地方确实离招待所不远, 未走几步就看见一片似工地施工的场景，高谈论阔的声音断断续续飘入耳里。
细听之下，都有些若有若无的熟悉。
周茉拽拽赵立军的手, 笑着挑眉飞向声音的来源处。
赵立军点点头, 将她拉近了一些。
见了面, 里面确实都是熟面孔，见到她都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周茉笑着回问他们，多数都是从事过砖窑厂, 即使几月不见, 也能聊上几句。
而这些人之中与之最熟的不外乎赵建国了, 一开口就是笑嘻嘻地打趣她和赵立军。
周茉哪里肯让他放肆高笑，他打趣一句她也提一句刘巧梅，几个回合下来，明显赵建国败下了阵。
原本打趣她的其他人也转为打趣赵建国。
周茉扬扬眉，抿唇偷笑，一脸得意的向赵立军邀功。
一顿饭在热热闹闹中开始，也在吵吵闹闹中结束。
离了他们的宿舍，欢笑声逐渐消远，最后恢复夜深人静的寂寥。
周茉与赵立军并肩，半搀着他前行。他被灌了不少酒，此时脚步有些悬虚，但未醉。
两人踏着月色，一步一个脚印的回到招待所。
“我好了，你去洗吧。”不用洗头，周茉这次的速度比上一次快了不少。
赵立军手里还捧着热水，眼睛盯着一处不动，不知是发呆还是在想什么。
听见周茉的声音，微惊了一下，放下手里的杯子，急忙开口：“我...我回去洗就行了。”
周茉没答话，上前几步，一直走到赵立军面前，而后将双手背在身后，打着玩昧十足的目光。
直到红晕缓慢爬上赵立军的俊脸才既痞又呈着得意之色问道：“怎么，你怕禁不住，会把我吃了啊？”
越问越靠近，褐色的眼珠子似熠着光，勾着赵立军的目光和心神。
没醉在酒里，反而醉在了她眼里。
周茉看着对面越来越红的脸，踮起脚尖，将两个人的唇轻轻贴了一下，转甚离开，脚又落回平地。
赵立军牵牵唇角，还没说话周茉的吻又落了上来，一下又一下......吻随着她脚踮起落下而一个又一个地刻印在他的薄唇上。
不知踮了几起脚，在唇再次贴上去的时候却不再是由她随意离开，腰上多了一只大手桎梏住，不似她浅輒那般，两人的唇齿开始相砥，辗转厮磨......
“你不怕？”
赵立军头伏在周茉肩上，呼出的气息浅浅的泛吹着周茉脖子处的皮肤，有些痒，却又好像无碍。
周茉环上他的劲腰，头埋入他胸膛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敲打着她的耳膜。
侧过头，睫毛颤下，在赵立军胸膛处烙下一个吻。
双手圈着的腰腹显而易见的收缩了一下。
“你困就先睡，我去洗澡。”
赵立军走得很快，周茉转过身的时候他已经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里头哗啦啦的水声传出来，周茉爬上床盯着那扇门发愣。
四月，又逢阴雨天，里面却是在洗冷水澡。
周茉不知道赵立军平时洗澡是快还是慢，反正这次属综合速度。
赵立军发上还淌着水，从额上缓慢流至脸上，最后在颚边悄然落入衣服上。
周茉翻个身，从床头柜上扯来一条毛巾，然后起身走向赵立军。
赵立军看见她走来，手脚滞疑了一下。
一直注视着他的周茉“噗呲”一笑，伸高手将毛巾覆在他头上，“感情你是怕我吃了你啊。”
赵立军配合的弯下腰，听闻周茉这话无奈一笑。
谁吃谁不都是她吃亏嘛。
他头发短，不用怎么擦就干了。
周茉把毛巾放好，之前赵立军放下的那杯水已经凉了，她拿起暖水壶，重新兑了些热水，自己喝了几口，又递过去给赵立军。
“喝点，嘴里都是酒味。”
欲摇的头又止住，听话地接过，两三口灌完。
周茉又拿回杯子放好，顺势走到门前拉电灯的那条线，“关灯啰？”
“茉茉......”
“啪！”
赵立军的话断在了黑暗中。
“你想说什么？”
关了灯的屋只余窗外的月光来维持亮度，银纱铺满不大的房间，增添了神秘感。
屋内的两道人影又相互交错、重映，不知是谁先吻上谁的唇，逐渐勾起了迷乱的□□。
淡淡的酒味由赵立军传递过来，慢慢晕散在周茉的口腔里，像她喝过的一种果啤，微苦中夹带着甘甜。
......
柔和的月光不知什么时候被刺眼的日光代替，周茉迷迷糊糊在赵立军的臂弯中睁开眼。
“早！”沙哑的问候伴着额头上的吻响起。
周茉慵懒的笑笑，往热烘烘的胸膛里凑了凑，这种一睁开眼就看到心爱的人的滋味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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